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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所生存的維度中永不復返的時間

星期三, 3月 02, 2011

"Double Yukio"-2


三島在《薩德侯爵夫人》的劇本後記中,提到(當時的)日本男演員演出女性角色時,運用的是歌舞伎式的反串演技,而這並非他期待的演出效果。 (書不在手邊,或許措詞上有出入)

然而蜷川監督卻起用了全部男性役者陣容來詮釋這兩部對偶劇。開演後,我一直想著這個問題。

就像在三島反覆強調的,洛可可風格的劇場中,蜷川卻使用了大量的歌舞伎音效 (擊鼓與長唄),令人無法忽視的日式情緒介入每一幕的劇情高潮點。

『洋裝和魂』,我心中不由得浮現這樣的字眼。

當然,同理也可以是『女裝男魂』。

兩層表裡。

第一層,在劇本的表面,眾位女角訴說各自對愛、對神、對貞節、對道德的論述。其實她們說的全是那個不在場的男人──Donatien Alphonse François Sade。透過聖桑柏爵夫人和薩德妻子之口,『我就是薩德。』這句話可以視為三島本人的告白。

第二層,透過男性演員的低沉嗓音,我聽見的是男人談論著愛、宗教、忠貞與道德。東山紀之飾演的Renée宣稱:『我就是薩德。』因此更令人毛骨悚然。在幽魂一般繚繞不去的長唄吟唱中,我恍然,台上每個人都是三島的化身;而她/他們每個人談論的薩德侯爵,全是三島由紀夫的日本。

那麼,這齣戲和《わが友ヒットラー》確實構成完全的對稱排比。雖然《サド侯爵夫人》談的是薩德其人,而わが友ヒットラー》談的是德意志,但實際上都是三島由紀夫的國家論。

這是我在劇本中從未讀出來的,蜷川氏的三島由紀夫論。


坐在吹著暖氣的劇場座席,我汗水淋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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